妈妈守在手术室外,手里紧握着我小时候的病历本。
那上面记录着十多年来的每一次发病,每一次手术。
她想进去告诉我:“没事的,妈妈永远相信你。”
可是她不敢,生怕我又受到刺激。
我的心电图开始出现变得微弱,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后来,主治医生说,这那种状况下,我随时可能发生休克。
可能是因为心理创伤,我的身体状况比预期恢复得更慢。
“情况不太乐观,”医生对妈妈说,“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妈妈在外面哭得昏了过去。
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把她扶去输液。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还在游乐园,被关在铁质的笼子里。
所有人都在外面指指点点:“看,这就是那个装病的女孩。”
“她装得太像了,连心电图都能控制。”
“听说为了骗同情,连ICU都进了呢!”
家铖和曹靖依站在最前面。
曹靖依挽着他的手,温柔地说:“可怜她,为了爱情连这样的戏码都演得出。”
家铖点点头:“是啊,早知道她这么爱演戏,我就不该和她在一起。”
我在梦里拼命拍打笼子,想告诉他们:我没有演戏,我的病是真的,我的痛苦也是真的!
可是没有人听见,他们只是笑,笑得那么刺耳。
我好像突然清醒了,我感觉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监护仪上的数字在飞速跳动,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也许,这样也好。
如果心脏真的停止跳动,他们是不是终于会相信,我从来没有演戏?
那天晚上,我的生命体征突然急剧下降。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开始紧急抢救。
在一片混乱中,我听见有人在喊:“心跳停止了!
准备除颤!”
恍惚间,我看见妈妈扑在ICU的玻璃窗上,撕心裂肺地哭喊。
原来,这就是生命最后的时刻。
与此同时,家铖正和曹靖依在一家咖啡厅里。
“别自责了,”曹靖依温柔地说,“谁能想到她真的……”家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
他脸色煞白地挂掉电话,一言不发地冲出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