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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完结文

云岁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季宴礼听言眉头稍纵,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不用理会,就听宋昭咳嗽一声:“季总,老爷子来电话了。”沉默几息,他说:“把手机给我。”不知道老爷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两分钟后,季宴礼挂了电话,对司机吩咐:“前面拐弯。”去哪里,不言而喻。加长布加迪停在会所门口,立即就有人上前打开车门。江心弈率先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在季宴礼走过来时,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臂弯。季宴礼脸上没什么表情,作势要将手臂抽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江心弈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突然余光看到了什么,眸光微闪,惊奇道:“那不是岁晚吗?”季宴礼面上闪过错愕,身体顿了顿,侧目看去,看到了云岁晚,以及她身边的夏斯年。眸色墨黑,比冬天的夜还要冷。率先看到他们是夏斯年,礼貌笑了一下,他戳...

主角:云岁晚季宴礼   更新:2024-11-28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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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岁晚季宴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云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宴礼听言眉头稍纵,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不用理会,就听宋昭咳嗽一声:“季总,老爷子来电话了。”沉默几息,他说:“把手机给我。”不知道老爷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两分钟后,季宴礼挂了电话,对司机吩咐:“前面拐弯。”去哪里,不言而喻。加长布加迪停在会所门口,立即就有人上前打开车门。江心弈率先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在季宴礼走过来时,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臂弯。季宴礼脸上没什么表情,作势要将手臂抽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江心弈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突然余光看到了什么,眸光微闪,惊奇道:“那不是岁晚吗?”季宴礼面上闪过错愕,身体顿了顿,侧目看去,看到了云岁晚,以及她身边的夏斯年。眸色墨黑,比冬天的夜还要冷。率先看到他们是夏斯年,礼貌笑了一下,他戳...

《无法言欲云岁晚季宴礼完结文》精彩片段


季宴礼听言眉头稍纵,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不用理会,就听宋昭咳嗽一声:“季总,老爷子来电话了。”

沉默几息,他说:“把手机给我。”

不知道老爷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两分钟后,季宴礼挂了电话,对司机吩咐:“前面拐弯。”

去哪里,不言而喻。

加长布加迪停在会所门口,立即就有人上前打开车门。

江心弈率先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在季宴礼走过来时,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臂弯。

季宴礼脸上没什么表情,作势要将手臂抽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江心弈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突然余光看到了什么,眸光微闪,惊奇道:“那不是岁晚吗?”

季宴礼面上闪过错愕,身体顿了顿,侧目看去,看到了云岁晚,以及她身边的夏斯年。

眸色墨黑,比冬天的夜还要冷。

率先看到他们是夏斯年,礼貌笑了一下,他戳了戳云岁晚,说:“季宴礼也来了。”

听见他的话,云岁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秒又收了回来,神情淡定地“嗯”了一声。

“不去打个招呼?”

“不了。”她说。

接着从他手里抢过酒杯:“这个,你不能喝。”

夏斯年哎一声,面露可惜,打着商量:“就一口也不行?”

“可以,”云岁晚大发慈悲地点着头,下一秒就说:“如果你想再被关进医院的话。”

夏斯年四十五度望天,无奈摇摇头,放弃:“行吧,听你的。”

这么说着,却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攥着的酒杯,表情别说多可惜了。

云岁晚弯着眼睛轻笑一声。

这边气氛和谐,而目睹这一切的季宴礼却脸色更冷,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江心弈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岁晚两人过分熟稔的互动,又偏头看向季宴礼,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这反应……不像是兄妹有了矛盾在冷战,倒更像是……吃醋。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江心弈心脏猛地跳了跳,咬着唇半晌没说话。

而季宴礼自然不会注意到她的异常。

拍卖会开始之前的宴会是上流人士的交际场,而季宴礼一出现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在场之人不约而同地纷纷上前与之交谈。

“季先生,这次来打算拍哪件拍品?”

“听说这次有海瑞温斯顿的钻石戒指,”有人看了一眼江心弈,开玩笑道:“季先生估计是要为美人一掷千金吧。”

“原来如此,看来季先生和江小姐的好事要将近了?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哈哈哈。”

江心弈在季宴礼之前开口,笑容大方中带有几分羞涩:“陈总说笑了。”

其他人一眼就看出她是不好意思,哈哈笑起来。

此时,季宴礼神情愈发淡漠,喝了一口香槟,嗓音冷冽,不紧不慢道:“陈总的确是说笑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儿来的喜事?”

江心弈顿时白了脸,其他人笑声止住,一时搞不清楚状况,面面相觑,气氛尴尬起来。

“既然如此,季先生的目标应该是那个压轴文物了。”

那件文物工艺品就是今日的压轴。

季宴礼似笑非笑,令众人拿不准他是否在开玩笑:“看不出大家对我的事这么关心。”

“宴礼!”

这种时候,这一声落在众人耳里宛如天籁之音。

沈连溪和周时泽来得比他们早,刚去别处逛了一圈回来,看见他喊了一声。

其他人见此忙不迭找理由离开。

“来了也不说一声。”沈连溪一身白色西装,吊儿郎当地走过去。

季宴礼说:“没来得及。”

这时,沈连溪终于察觉到江心弈的表情不太对,凑到他旁边压低声音道:“你们吵架了?”

季宴礼懒得搭理他。

“害,不是我说你,”沈连溪来劲了,滔滔不绝:“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但我们做男人的,就应该先低头认个错,就没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

周时泽已经放弃了拯救他,很想撬开这货的脑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水。

“我现在有点儿担心,沈家以后交到你手上,应该会很危险。”

沈连溪没搭理周时泽话里的嫌弃,继续对季宴礼说:“怎么样?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季宴礼眸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谁是夫妻?”

沈连溪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像是知道了什么,就在周时泽以为他终于开窍的时候,就听见他开口:“行行行,男女朋友总行了吧?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

季宴礼彻底失去了耐心,语气嫌弃:“难怪你记忆力这么差,原来是先决条件出现了问题。”

沈连溪后知后觉看向周时泽:“他是不是在骂我脑子不好?”

周时泽挑剔的眼神将他全身打量了遍,叹息道:“给博物馆打个电话吧。”

“干什么?”

“就说猪首找到了。”

“……”

沈连溪刚想发飙,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云岁晚,眼睛一亮,毫不顾忌地招手:“岁晚!”

说完又朝季宴礼埋怨了一句:“岁晚也来了,你竟然瞒着我们。”

季宴礼深吸一口气:“……”

云岁晚见沈连溪示意她过去,倍感无奈,自知这下不能再装看不见了,和夏斯年对视一眼,拉着他走过去。

“连溪哥,时泽哥,”看向季宴礼时,她顿了一下,视线看向别处,面不改色喊一句:“哥。”

季宴礼凝视着她,好似眼里再没有其他人。

“这是……”沈连溪看向夏斯年,表情疑惑。

“这是我……”云岁晚停顿了一秒,继而找到一个合适的措辞:“朋友。”

“你好。”夏斯年笑得温和有礼,朝着对面伸出手。

“你好你好。”

依次和沈连溪,周时泽握过手之后,来到季宴礼面前。

“季先生,又见面了。”

季宴礼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神情冷淡,丝毫没有要握上去的意思,很明显的针对。

云岁晚不悦皱眉,心底窜上一股火气,冷清纤巧的眉眼隐隐流露出对他的不满。

完全看在眼里的季宴礼下颌线紧了紧,眼尾冷锐而狭长。

不明所以的沈连溪挠挠头,狐疑地想,最近季宴礼吃炮仗了吗?怎么得罪了这个又得罪那个?

夏斯年好像没有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的尴尬,收回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云岁晚的肩膀。

宛如被顺了毛般,她顿时泄了气。

“连溪哥,时泽哥,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先走一步。”

她打过招呼,没再给季宴礼一个眼神,挽着夏斯年的胳膊离开。


季宴礼沉默了一会儿,硬邦邦地开口:“你已经长大了,不用再听故事了。”

微微有些失望,可怜巴巴地哦了一声。

季宴礼见她这样,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说:“想听什么故事?”

微微眼睛瞬间一亮,脸上扬起笑容,甜甜道:“谢谢舅舅。”

季宴礼用谈生意的语气念完一整篇《小红帽与大灰狼》,一抬头见小家伙精神极了,一点儿要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捏了捏鼻梁,还没缓缓嗓子,就听见微微嫌弃道:“舅舅你讲得一点儿也不好,还没夏叔叔讲得好呢。”

季宴礼动作一顿,有些好气地抵了抵上颚,说:“你和夏叔叔很熟?”

“那当然了,”微微说:“夏叔叔是对我和妈妈最好的人。”

“舅舅对你们不好?”季宴礼想起自己好像三天两头就会给她带礼物。

“好呀。”微微很会看眼色,连忙顺毛。

“那我和那个夏叔叔谁更好?”季宴礼有些较真。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微微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只能闭上眼睛,翻身欲盖弥彰道:“舅舅,好困啊,我要睡觉了。”

季宴礼很轻地笑了一声,也没再为难她。

就连他自己都很难想象刚才那么幼稚的问题是他问出来的。

缠绵潮湿的小雨下了一整晚,天亮时终于停歇,却依旧是个低气压的阴天。

季宴礼再次来到公安局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站在公安局外的人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衬衫,袖子捋上去半截,露出小臂,皮肤有种病态的白,头发微长,长相很突出,面容温和,眉眼清晰秀致,浑身散发着干净又艺术的气息。

此时站在公安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时不时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

季宴礼认得他,是夏斯年。

车子停好后,他从车上下来,没什么温度的目光朝夏斯年睇去。

夏斯年果然是在等他,丝毫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唇边挂着浅笑,张嘴道:“季先生,久仰大名。”

季宴礼扫了一眼他伸出来的手,并没有要握上去的打算,淡淡扯唇。

“同样,夏先生,久仰大名。”

夏斯年笑了笑,神色自然地收回手,没在意他莫名其妙的敌意。

“夏先生在等我?”季宴礼问。

“不错,”夏斯年说:“岁晚出事,目前能救她出来的只有你。”

说到这里,他眼神暗了暗,接着说:“我来是想借您的面子去看看她。”

季宴礼不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我凭什么帮你?”

夏斯年弓着身子咳嗽了一下,季宴礼见他弱不禁风的样子,皱起眉。

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他毫不犹豫给夏斯年贴了个废物的标签。

“那季先生想让我怎么做?”夏斯年客气道。

季宴礼几乎没有犹豫道:“以后别再纠缠岁晚。”

听言,夏斯年勾唇笑了一声,却没刚才和善,摇摇头:“办不到。”

他已经没多少日子陪着岁晚了……

“那就没什么可聊的了。”季宴礼冷声说了一句,就要越过他离开。

“等等。”夏斯年叫住他。

“据我所知,张局长很喜欢一位画家的作品,曾经甚至不惜重金购买过,最终却遗憾而归,而我这里正好有一副。季先生应该会很需要。”

季宴礼停下要离开的动作,眯了下眼,终于开始正眼看他。

半晌,他轻嘲道:“一副画而已,夏先生就能确定我买不到,反而需要你来送?”

夏斯年说:“以季家的财力,自然想要什么都能买到。不过,这幅画却不同。因为它不对外销售,而且那位画家已经封笔。”

“那你是怎么得到了?”

“因为我就是那个画家。”

季宴礼如鹰隼般的精锐目光注视着他,妄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前途无量的画家,却做小三?

季宴礼脑子里一时闪过许多想法,心情也逐渐复杂。

他这样的人不缺钱才对,也犯不着因为钱财来骗岁晚。

收人追捧的艺术家却要自降身份,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真心喜欢岁晚。

这样的结论,怎么着也比对岁晚骗心骗财好太多了,但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作为哥哥,见有人出于真心对待岁晚,他的表现绝对不会是生气愤怒,也没有理由继续针对他。

季宴礼思忖片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对夏斯年说:“跟我来。”

很顺利的,他们见到了云岁晚,隔着一层玻璃。

只有五分钟的探视时间。

云岁晚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看着与平日没有变化。

见她安然无恙,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云岁晚被带着出来时,出乎意料看到了夏斯年,面露错愕。

她看着他,似乎也只注意到了他。

季宴礼眸色如深潭般幽深,瞳仁漆黑冷寂,走到前面坐下,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云岁晚像才发现他的似的,喊道:“哥。”

季宴礼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确定她在这里真的没有受委屈。

“你很快就能出去。”他安抚道。

云岁晚表现得很平静,丝毫没有慌张,甚至对他笃定道:“哥,不用为我做些什么,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

“告诉爸妈,让他们不用担心,相信我。”

季宴礼只当她的这份笃定来源于自己的清白,却也不能真听她的什么也不做。

一旦严家销毁证据,那么云岁晚诬陷的罪名就坐实了。

他没说什么,沉默几秒,带着几分眷恋的目光裹挟在她身上,似是要把人盯出一个洞来。

“你……怎么样?”

云岁晚说:“我挺好的。微微呢?”

“她不知道你的事,爸妈给她请了假,暂时在家里。她玩得很开心。”

“那就好。”

云岁晚说完这一句,沉默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分钟时间很短,这时却觉得太长。

她的目光不自觉越过季宴礼看向了后面的男人。

季宴礼抿唇,胸口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刚见到她的喜悦消失殆尽。

最后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心里升起希冀,等了一会儿,听见云岁晚礼貌道:“哥,一定要让爸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团棉花好像越来越大,堵的密不透风。

季宴礼点点头,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夏斯年。

刚转身就听到云岁晚担忧的声音:“斯年哥,你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待着?”

他拽了拽领带,希望那种类似窒息的感觉消失。


云岁晚想起自己十二岁时,被季家领养是巧合,也不是巧合。

孤儿院里,这么大了还没被领养走的,只有她一个。

小时候倒是有几户人家打算领养她。只是云岁晚从小沉默寡言,性格冷漠不讨喜被屡屡放弃,之后大了便更没有机会。

云岁晚对这些不怎么在意,想着以后留在院里,给院长帮忙也是好的。

中考后,云岁晚出去兼职赚取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因为未成年,只有一家偏僻的网吧肯收她。

这里逼仄肮脏,烟味,汗味,泡面味等乱七八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并不好闻。

云岁晚每在前台待一段儿时间就要出去透透气。

出入这里的都是一些不正经的混混,或者不求上进的社会青年。

她能在这里待下去自然有一套自己应对意外的法则。

那日,三个黄毛大摇大摆进入网吧,看着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当他们看见前台坐着的云岁晚时眼睛发亮。

目光里是她习以为常的猥琐和调戏。

云岁晚忽视他们嘴里冒出来的令人恶心的词句,公事公办地为他们处理业务。

只是没想到这三人来这里消费,出手却相当阔绰。

直到他们拿出一个看着十分昂贵,可能他们十辈子也不可能买得起的女士包包。

云岁晚顿时了然。

“美女,什么时候下班?哥哥们带你去玩啊。”

三人对视一眼,笑得不怀好意。

“哥哥们有的是钱,你想买什么,只要你撒撒娇或者亲我们一口,什么都给你买。”

一人从包里掏出一沓红票仍在桌子上,气势嚣张。

眼神在她的脸,锁骨和胸上来回逡巡,令人说不出的恶心。

他们狞笑着暗示:“怎么样?陪哥哥们一晚上?”

云岁晚忍着胃里的翻腾,扯出一个微笑,说:“好啊,就现在吧。”

三人面露惊艳,激动不已地跟着她出去。

云岁晚将他们引到一个无人的胡同里。

趁人不注意,拿起旁边的棍子狠狠往那人脑袋上砸。

从小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可以傍身的本事。

即使力气没有他们大,但她身姿敏捷,动作利落。

更重要的是……她不要命。

即使最后两败俱伤,她浑身是血,眼里也全是桀骜和狠厉。

那三个人却躺在地上比她更惨。

云岁晚收拾了一下,将他们偷来的包,以及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交到了警察局。

谎称是自己捡到的,然后毫不犹豫离开。

她不能让警察抓到机会盘问,不然自己的工作就不保了。

谁知,第二天,季家的车就停在了孤儿院门口。

云岁晚也没想到自己随手做一次雷锋,还做到了南城有名的豪门季家头上。

说她运气好,“捡到”的包正是季太太的。

说她运气不好,被领养第二天她见到了季宴礼。

恍如隔梦,云岁晚当时在想什么呢?

这么多年过去,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他是季家少爷啊。

一开始,云岁晚以为他们会和之前的家庭没什么两样,要不了一周就会后悔。

谁知,这一待就是六年呢?

六年养育之恩,云岁晚七年前做不出让他们失望伤心的事,七年后也不允许自己伤害他们。

温韵揽着她的肩膀,笑着道:“岁晚,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和你爸爸一直想要个女儿,谢谢你圆了我们的梦想。”

云岁晚眼眶一酸,声音有些哽咽地对她说:“妈,应该是我谢谢你和爸爸。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一直以为,这些话说起来会很矫情,她也不太擅长表达。

只能用行动“诉说”。

“岁晚,七年前你在季家开心吗?”

“很开心,也很幸福。”

她从不知道拥有家人是这么幸福的事情,被人护着,也被人宠着。

小时候的她只有自己,后来有了夏斯年,再后来夏斯年被找到离开,她又变回了自己一个人。

“那就好。”温韵说:“虽然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但岁晚,只要你想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云岁晚眼睫被滚烫的泪水沾湿。

她很少哭,认为眼泪无用又是自己脆弱的象征。

但在妈妈面前,所有垒起来的坚硬的壳子都变得宛如泡沫一般,她可以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因为母亲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温韵感受到她的情绪起伏,轻柔缓慢地拍着她的肩膀,像哄一个受了委屈哭闹的孩子。

“遇到事情了就和我说说,岁晚,不要硬抗,试着依赖我们。”她开导她。

云岁晚轻轻眨眼,将眼泪搅碎了,风干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好。”她低着声音答应下来。

两人晒着太阳,欣赏着别墅周遭的景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回忆过去,聊现在,聊微微,聊趣事。

说到以前,温韵想到什么:“岁晚,之前让你入户口时,你总说再等等,我知道你有顾虑,但老爷子那边有我和爸爸,你不用担心。”

“这几天不如找个时间把这事儿办了?”

云岁晚顿住,几乎差点儿忘了户口一事。

当初父母领养她时就想一并将她的户口迁入季家,但却遭到了季老爷子的反对。

这件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再之后,温韵和季允城每每提起,都被云岁晚主动推脱。

他们一直以为她是在意季老爷子的看法。

云岁晚当时的确有这方面的顾虑,但除此之外也有自己的私心。

如今……

倒是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想起这两天季宴礼疯狂且没有理智的行为,云岁晚好像找到了让他回归正常的方法。

如果她真的入了季家户口,那她就是季宴礼法律上的妹妹。

他也就不能对她做什么。

云岁晚一夕千念,咬咬唇说:“好。”

“那太好了。”温韵很高兴:“这事儿可耽误不得,等爸爸和哥哥回来了就告诉他们。”

云岁晚看着她兴奋的面色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什么。

当着父母的面,季宴礼应该也没有理由拒绝。

……

晚上,季宴礼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回到家,看到云岁晚的身影时才将悬了一整天的心放回去。

她还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的。

晚餐期间,等所有人到齐了,温韵轻咳两声,见所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笑眯眯道:“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微微极为捧场地鼓了鼓掌,小脸严肃着说:“外婆快说吧,我们保持安静。”

“真乖!”温韵吧唧亲了她一口。

“岁晚要迁入家里户口啦!”

她说完,率先鼓起掌,微微虽然还不太能理解,但依旧跟着拍起小手。

肉眼可见地,季允城也很高兴,立即说明天就将户口办了。

只有一个人,季宴礼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云岁晚魂儿都飞了出去,眼里惊慌不定,差点儿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

想张嘴说话,却反倒像是在回应他。

急得眼尾坠着一点儿红。

她将他推开,怕被隔壁房间听到,声音放得很轻,但其实这别墅隔音做得很好。

“你不是不来吗?”云岁晚语气很急,埋怨他出尔反尔。

季宴礼的眸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眸间的一点儿光仿佛窗外夜色悬着的月。

即使不开灯,云岁晚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那点儿不痛快。

表情寡淡地看着她。

没得到他的回答,反而迎来了他密不透风的吻。

云岁晚心脏打了个摆子,明白过来,他这是在罚她一声不吭回了华庭。

双手被他压在枕头两侧,瀑布般的乌发铺了满床,他压上来。

云岁晚开始挣扎,顾忌着地点,她压低声音警告他:“季宴礼,你疯了!这是在家里。”

父母的房间就在不远处。

季宴礼伏在她耳边,风轻云淡道:“别动。你想让他们听见吗?”

挣扎的动作霎时停住,云岁晚甚至都不太敢呼吸,睡意散了个干净,红着眼眶瞪他。

看来吓得不轻。

季宴礼摘下腕表放在床头,见他动作,云岁晚长睫惊魂不定地抖了抖。

他贴心温柔地揉了揉她僵硬的腰,看似安抚,开口时,胸腔微微抖动,每一个字都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跳动,发出颤栗的嗡鸣。

“你回来,不就是要和我换个地点吗?”

云岁晚摇头,语气带上了请求:“别在这里,改天行吗?”

他弓着腰,白色衬衫下薄肌轮廓带着力量感,相比于她的慌张,他则要淡定许多。

像是打定注意要罚她,薄唇吐出几个字:“不行。”

他亲上她耳后的皮肤,混着湿热的呼吸,嗓音带着欲望:“不想被发现,就乖一点儿。”

云岁晚闭上眼,咬着唇将呼之欲出的声音咽下去。

呼吸却越来越深重。

像是跑了几公里,到达终点时,季宴礼捏着她的下巴,恶劣地问:“刺激吗?岁晚。”

她不回答。

他感受到她的反应,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逼问她:“舒服吗?”

云岁晚眼角发烫,终于忍不住骂道:“季宴礼,你真是变态。”

以前总觉得南城的夜很长,每一秒都待不下去,看见余晖透过雾气照进窗户,那么近,就好像她也能握住一束光。

现在却希望夜再漫长一点儿吧,让所有人都陷入沉睡,让黑暗中的自己多一些从容和喘息。

他们在暗处交颈缠绵,注定这段关系见不得光。

季宴礼在凌晨时回到了他的卧室,没有人发现。

云岁晚重重松口气,心有余悸地窝在床上,所幸,在床上那些禁忌的话,只是在恐吓她。

他也不想被人发现的。

又过了几个小时,听着外面的动静,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起来。

她穿了个高领的毛衣,打开门走出去。

刚在餐桌坐下,听到温韵惊讶的声音:“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岁晚撩眼看去,恰好与季宴礼投来的目光对上,长眸深邃幽暗,藏着点儿别的东西。

“昨晚凌晨。”季宴礼淡声道。

温韵觉得奇怪:“怎么那么晚过来?”

云岁晚捏了捏手指,不免紧张,垂着眼看着反光的桌面。

“应酬,离这儿近。”季宴礼随便找了个借口,声音已经离她很近。

再也不能装鹌鹑,云岁晚看过去,疏离又平静地喊了一声:“哥。”

季宴礼眼睛眯着一条缝,也学着她的样子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昨晚还做着这世间最亲密行为的两人,这时却恨不得装作不认识。

大概率是故意的,他选了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温韵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开玩笑:“怎么回事儿?几日不见,你们兄妹俩生疏了?”

闻言,季宴礼靠在椅背上,姿态松弛,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似是在等她怎么说。

云岁晚费劲地扯出一抹笑:“妈,当然不是。我刚走神了。”

温韵本来就没放在心上,见她一本正经地解释,笑起来:“哈哈哈岁晚你真可爱。”

反应过来她和七年前一样喜欢逗自己,云岁晚心情放松下来,表情无奈。

身边坐着个危险人物,云岁晚提心吊胆地吃完早饭。

不过,他在这种场合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行为。

周末微微有钢琴课,将她送过去后,云岁晚转道去了老宅。

想来想去,不如直接去和老爷子要,反正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不能再差了。

不过她直接伸手要的话,必然不会成功。

云岁晚在去老宅之前,联系了小叔季世镜。

老宅的房子有点儿像古时候王公大臣的府邸,依山傍水,古韵浓郁,走进去像个迷宫,拐过一个弯就会遇到另一个岔口。

季家是个大家族,历史悠久,从祖上传到这一代,开枝散叶,沾亲带故的不知道多少人,从政的,经商的,涉及到各行各业。

这种家族一般比较传统,可能涉及到继承和掌权等一些老规矩,对血统也有一定地执着。

也难怪老爷子一直看不上她。

这么想,父母他们也算是这里的另类。

也不怪有的人说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被季家收养,什么也没做就跨越阶层,从底层人民来到了上流社会。

家族产业在老爷子手里时已经成熟鼎盛,传到季允城和季宴礼这里,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来到老宅,守门的人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她,云岁晚习以为常,径直走进去。

小时候她很少来老宅,本来这路就走不明白,又隔了七年,云岁晚有自知之明,要让她自己绕得费不少时间。

但当她踏进大门的那一秒,估计老爷子就知道了。

如今却见不到一个人过来,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是被忽略了个彻底。

云岁晚拦住一个路过的佣人,问她:“请问季老的院子在哪个方向?”

佣人不认识她,若是重要的人,不用问,就会有人给她领路,表情变得比较警惕。

“请问你是……”

云岁晚犯难了,人家不认她,她也没必要上赶着说是他的孙女。

思量着,换了一种说法:“季允城是我的父亲。”

“季先生没有女儿。”佣人认定了她在撒谎,神情变得不耐,警告:“陌生人不能进来,你再不离开,我就叫保镖了。”

“不是,我没有说谎。”

云岁晚倍感无力,还想再解释,就听见身后出现一声不大的轻笑:“岁晚也来了?”

她顿住,转身看到含笑的江心弈,以及身旁恭敬为她引路的人。


熟悉的咒骂让她的脚步驻足,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噩梦般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发抖。

云岁晚眉眼彻底冷下来,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白净的脖子冷清纤巧。

“怎么?不继续装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江心弈冷笑:“你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云岁晚,你才是最虚伪的那个。不是说不久之后就会离开吗?现在反而赖在季家不走了。你要不要脸啊。”

“这又管你什么事?我说过等事情办完。你我本可以相安无事,是你非要视我为敌。我阻碍你什么了?”云岁晚想不通。

江心弈冷嘲道:“你自己心里藏着什么龌龊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云岁晚,既然走了就别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

如果不是从她嘴里听到如此恶毒的话,云岁晚还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恨自己。

“江心弈,七年前我就从来没有妄想过什么,更别说七年后的现在我已经结婚生子,对季宴礼完全不感兴趣。”

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和季宴礼在一起,早就准备将十年暗恋永远尘封。

她没那么无畏,做不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来伤父母的心。

“你要嫁给他,我从来没有阻碍过。”

“是吗?”江心弈明显不信她:“那你当年还对他说出那种话?”

“我喝醉了,当时以为是在梦里。”

“你现在还不是在季家生活得好好的?你很会为自己找理由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回来和季宴礼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知道父母苦苦等了她七年之后,云岁晚才知道曾经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云岁晚,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你觉得我会信吗?像你这种人,结婚生子又怎样?还不是会勾引自己哥哥的贱人?”

“啪”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落在了江心弈的脸上,声音清脆。

云岁晚面色冰冷如霜,蹙着眉警告:“我已经将话说在这份儿上了,还请你放尊重一点儿。”

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江心弈捂着火辣辣疼的脸,眼神震惊又狠辣:“你竟然敢打我?不怕我去告状?”

“你去好了,我等着。”云岁晚揉了揉自己的掌心:“别以为你看上的东西,别人就会觊觎一辈子。”

江心弈呼吸急促,愤怒让她眼底猩红,扬手就要还回去。

云岁晚有所准备,抓住她的手甩开,没有波澜的眼睛斜了她一眼,施施然离开。

刚走了两步,听见她报复似的扬声问:

“你觉得当年季宴礼不知道你喜欢他吗?”

云岁晚惊了一下,猛的回头:“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就没想过,七年前高考完后,为什么周围全是我和他亲密的传言?”

的确如此,七年前,本来平静的生活在高考完的那个暑假破碎。

他们在一起的言论无孔不入,一股脑地全落在了她耳朵里。

不断刺激着她的心脏和神经。

那段时间,云岁晚并没有考完试的放松,反而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站在阳台看着似近似远的地面,能发一天呆,痛苦的挣扎。

“都是季宴礼故意的,你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不得不说,他可真狠啊,以这种方式拒绝你。”

江心弈看着她突然变得煞白的脸蛋,突觉大快人心,也不在意刚才的那一巴掌了,不断出言刺激她。

“哦对了,当初他要你滚的那些话,不知道憋了多久才让我代劳呢。”

“不过他也算仁至义尽,知道等你高考完了才这么做。”江心弈笑起来。

云岁晚脸色惨白,在清亮的月光下仿若透明,手指紧紧攥进掌心,好像感不到疼般,指甲刺过掌心纹路抵着血淋淋的皮肉,手心一片黏腻。

“云岁晚,你说……如果被季家其他人知道了你的心思,你还会不会这么风光呢?”

江心弈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暗光,欣赏满意作品般看着她血色尽褪的样子。

……

季宴礼走到门口,与回来的云岁晚刚好碰上,顿时松口气。

“去哪儿了?”

一会儿没看住就不见人影了,还以为她走了。

云岁晚垂眸,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季宴礼皱眉,出去了一趟,她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拉住她的手腕,担忧道:“岁晚,你……”

话还没说完,云岁晚反应很大地甩开他的手。

季宴礼愣住。

“你,”云岁晚嘴唇蠕动,声音嘶哑而冷漠:“别碰我。”

他背脊一僵,发觉她的抵触前所未有的强烈。

看着她缓步离开的背影,清冷孤卓。

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她无比难看的脸色,眼尾红得吓人。

发生了什么?

云岁晚浑浑噩噩回到了卧室,知道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不合礼数,但她现在这个状态出去待客,才是没有礼貌。

脑子里一团浆糊,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房间昏暗,窗帘被风吹起又落下,坐在床边的云岁晚好似又回到了七年前那无数个夜晚。

时间开始拉长,每一秒都如此煎熬,黑暗没有尽头。

直到意识到自己正在看着阳台,云岁晚猛的惊醒,后背冒出一茬又一茬的冷汗。

她找到自己的包,抖着手指翻出几瓶药,艰难地数清楚数量,塞进嘴里。

不行,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云岁晚给了大脑一个指令,终于有了目标。

将衣服换下来,并在手机上和父母道了歉。

走之前把抽屉里的袖扣带着,从后门离开。

……

从医院回来时,夜色如墨,“华庭别墅”也陷入了寂静黑暗之中。

云岁晚恢复了平静,状态也稳定下来。

和在国外的那段日子一样,只要回到夏斯年身边,心绪就能平静下来。

他总有这种魔力,像是她的定心丸。

云岁晚小心翼翼关上门,轻手轻脚走上楼梯。

踏上最后一阶,拐弯,眼睛适应了黑暗,脚步却顿了一下。

季宴礼依旧穿着宴会上的衬衫和长裤,靠着她门口对面的墙壁,长腿微曲,像是在等她。

指尖夹着明明灭灭的烟头,猩红火光也让他的脸时而晦暗时而明朗,额前碎发投落的阴影盖住眉眼,晦涩难明。

地上散落了不少烟头。

云岁晚深呼吸,强作镇定地走过去。

烟蒂“啪”一声摔在地上,火星刹那颓然迸溅四散。

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反应过来,季宴礼拧开门把手,将她拉进了他的房间。

“咔哒”

声音在耳边像在打雷。

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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