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第五朵金花：专治重男轻女

“李婶子，那个我还得去山上找我娘他们，不然我大哥一个人我怕他照顾不来。”楚正轩显得非常焦急。

“去吧去吧。”李婶子也非常能理解他，赶紧让他走。

心里头犯嘀咕：这楚老太太一去祭拜山神，这报喜的衙役就来报喜了，这山神还真是准啊。

之前还以为她是去求孙子的，那会自己还觉得楚老太太异想天开了，这山神要是真的这么灵验，那这些年十里八村的，怎么还这么多绝户？

楚正轩还没有出多远，就看到他大嫂扶着他媳妇，他娘手里抱着一团衣服，在后面是挑着担子的大哥。

庆幸着平安回来就好。

再又看了看他媳妇，脸色苍白，又看了看媳妇的肚子，平了？

楚正轩快把自己吓死了，连忙跑过去。

带着哭腔跟他媳妇道：“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去看大夫，不行，我得去镇上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说着就跑。

“回来，你干啥去？”楚老太太叫住傻儿子。

楚正轩头也不回道：“娘，我去镇上找个大夫给敏敏看看。”

楚老太太一想，也行，现在有银子了，看看就看看吧，看可以给小儿媳吃点什么补补，可以尽早给她生个大孙子。

刘满梅看着小叔子离去的背影，满是羡慕。

李婶子看着他们家现在事多，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还是等他们忙完再来庆贺吧。

……

等楚正轩从镇上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甄大夫，怎么样？我媳妇怎么样了？这以后要注意些什么？”见大夫已经把完脉，楚正轩立马焦急的询问情况。

“没什么大碍，尊夫人这一胎应该是生的很快，没受什么罪，只要记得月子期间忌腥辣、寒凉，这三天以清淡饮食为主，然后就可以吃一些温补的食物，有条件的话可以放点红枣，枸杞什么的。”甄大夫也奇怪。

自从来到这个小镇后，因为各种症状下乡，但因为妇人生产确是第一次，，这妇人也是个有福气的。

楚正轩一一记下甄大夫说的。

“甄大夫，您看这多少银子？”楚老太太有些忐忑，这死小子，找大夫就找大夫吧，非得找这个甄大夫，没看人家还是由车夫驾马车送来的吗？肯定不老少银钱。

本来还想着看完大夫还能再剩点给这死小子交束脩的。

看来这束脩又要重新想办法了。

甄大夫：“十文。”

“十文，大夫您没说错吧。”楚正轩觉得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十文，或许是十两吧。

楚老太太瞪了一眼自家小儿子，这败家玩意。

甄大夫怎么会没看楚老太太得眉眼官司。可他不但不觉得他们市会，反而觉得可爱，这么爱钱的老太太，竟然愿意花钱为刚生产完的媳妇请大夫，已经很难的了。

要知道乡下人家妇人生孩子都说请个接生婆了事，甄大夫也看出这家其实没钱的，只不过是在意这名妇人，觉得值。

若是自己的家人也像这户农家一般，那么妻子是不是也就不会去世了？

甄大夫：“就是十文没错，把孩子也抱来给老夫看看吧，这个是不收诊金的。”

一听这话，楚老太太连忙走到床的内侧掀开被子。

楚正轩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道：“甄大夫，孩子他……”

“甄大夫，麻烦你了。”楚老太太从床的内测抱出一个婴儿。

楚正轩目瞪口呆，孩子还在？那他之前怎么没看到？

甄大夫看完孩子，还感叹道：“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的这么好的新生儿，这孩子非常健康，是个有福气的，好好养着就行。”

投生到这么好的人家，能没福气吗？

楚正轩给了诊金后，又亲自把甄大夫送上那车，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还迫不及待的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楚老太太不明所以。

楚正轩：“我媳妇儿在山上生的娃？”

楚老太太有些心虚的小声道：“这不是想带着你媳妇跟你大嫂拜拜山神，求他保佑她们每人都生一个大胖小子嘛，谁会知道你媳妇到了山上就开始发动了呢。”老太太越说声音就越小。

楚正轩知道这是他老娘知道错了的表现，家了之前就已经有四个女孩儿了，老太太也是病急乱投医。

“你也快去看看吧，看看我家小孙女长的多俊。”楚老太太在想赶紧打发小儿子，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动不动就跟她知夫者也的小儿子了。

楚正轩就惊讶了，这还是一直期待孙子得娘吗？这还是那个满嘴都是丫头不值钱的娘吗？这是他亲娘吗？

行吧，或许以前是他误会自己的亲娘了，不过这是好事，敏敏也不用担心生的是女儿被娘嫌弃了。

既然娘都变好了，那给他媳妇儿杀只鸡炖汤，应该也没问题吧？

说干就干，楚正轩捋起袖子就去抓鸡准备杀。

“呦，秀才公还得自己杀鸡？”李婶子打趣。

“李婶子，这不是我媳妇生了，得给她补补。”说完，楚正轩还嘿嘿的傻笑起来。

“哎呦，这是当爹了。恭喜恭喜，双喜临门。”李婶子连忙道喜。

“哈哈哈……我闺女洗三的时候，李婶子记得过来凑个热闹啊。”楚正轩是真开心啊。

但他没看到李婶子听到闺女那别扭的表情。

他们是邻居，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别的读书人说什么君子远离庖厨。

就跟村口的那个罗家小儿子似的，啥都不干，就一心只读圣贤书，到现在也没见着读出个什么样，比人家正轩还大好几岁呢，每年的考试他都去，每年都落榜，今天官府报喜好像没看到去他家的。应该是又落榜了。

而这楚家小儿子正轩，人家回来后，什么插秧，拔草的都干，而且还像模像样的，人家现在还考上秀才了。

真是一桶水不晃，半桶水晃得很。

扯远了，也不知道当楚老太太知道自家小儿子杀鸡给媳妇吃会不会追着小儿子打？反正大儿子是被追着打过的，还被追了四次。

都考上秀才了，应该可以免于刑法了吧，不知道楚老太太这里实用不？

这要是还被自家老娘追着打，那这楚正轩也肯定能成为这十里八村的头一份。

被自己老娘追着打的秀才老爷。

李婶子为了给楚正轩留面子，是没说什么，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揭人不揭短的。

“哎呦，这出家的第五朵金花出来了？”只见穿着不伦不类高翠翠走来，嘴里还阴阳怪气的。

李婶子见这人来了，眼里闪过一瞬的嫌弃，跟楚正轩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高婶子，有什么事吗？”楚正轩对她的态度就没有对李婶子的热情了。

“唉，这不是过来看看，你媳妇啥时候生，等你闺女洗三的时候我好过了凑热闹。”高翠花已经听到刚刚他们说的生了个闺女，又有话头嘲笑楚老太婆了。！

刘满梅从屋子里出来道：“高婶子，到时候婆婆会去请你的。”

高翠花脸色变了又变，这楚老大家的真的是个老实人吗？说话也忒噎人，谁不知道她跟楚老太婆是死对头？

刘满梅可不管这些，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这每家每户的人情往来本来就是家长的事，而自己家，婆婆就是家长。

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又问道：“二弟，你这是干啥？”

“杀鸡啊。”楚正轩看了看手上提着的鸡，这还不明显吗？

“我来吧，二弟是读书人，怎么能干这种事。”说着就动手去接。

“没事儿，大嫂您休息，还怀着孕呢，不然我大哥一会儿跟我急。”楚正轩侧身躲过。

知道小叔子的性子，说了不让自己帮忙就肯定说到做到，于是也不强求。

只道：“那你也别干，我去叫你大哥，这种活找他。”

虽然以前也干，可自己还是不太能接受读书人做这些，这要是万一伤到手了，还怎么写字？

想到这些，刘满梅就火急火燎的去找自家男人了。

而站在院外的高翠花，自始至终都没人想起她来。

见人家都不搭理自己，而且她的老对头楚老太太又不在，感觉没意思的很，屁股一扭就走了。

心里还嘀咕：一家子缺德玩意，狗眼看人低。等那赔钱货洗三再来跟楚老太婆大战三百回合。

……

楚老太太到底是没有因为一只鸡，而追着小儿子打。

要吃晚饭的时候，楚正轩把炖好的鸡分成两份，给媳妇送一份少一些的，多的一份一份端上桌给娘跟大嫂还有几个侄女吃。

一只鸡也就三四斤，每人分点也没多少。自己倒也想大方的，可家里条件摆在这里，也是自己这些年读书花费太多，不然也不至于吃点东西还要计算着来。

“这鸡不是给你媳妇吃的吗？你都端出来干嘛？”楚老太太看着一大盆鸡额头直突突。

楚正轩：“娘，我媳妇儿的，儿子已经端过去了，这些都是给你们留的，大嫂怀着孕要吃点好的，朵朵们应该也很久没吃肉了，看她们馋的。”

“一群丫头片子，吃什么吃，她们也配？放起来，明天再给你媳妇吃。”楚老太太眼睛一瞪，吓得桌上的五名女性身子一抖。

楚正轩也不说了，直接动手给几个侄女夹了块鸡肉，还用眼神示意大哥快给大嫂夹。

楚老太太看的眼皮子直跳，算了，今天托了小孙女的福，捡了十几两银子，吃一两只鸡也没什么。

“娘，这侍候月子还有孩子的事，我一个大男人的做不来，这几天让大嫂帮我照顾一下，地里的活就由我跟大哥做吧。”楚正轩跟老娘打着商量。

楚老太太：“你媳妇月子有老婆子呢，不用你操心。”

楚正轩立马接话道：“那就谢谢娘了，有你跟大嫂一起照顾，儿子就放心多了。”

楚老太太心梗：我是这个意思吗？照顾月子还用得着两个人？

只有刘满梅听了重点，问道：“小叔子，你说你跟豪哥下地，你不去书院了？”

“啥？你不去书院了？你想干啥？”楚老太太那个激动啊。

指着楚正轩道：“老二啊，这一次没考好不算什么的，而且你这次是因为没发挥好，你夫子也是这么说的，你怎么就……难不成以后你也要地里刨食？”

“是呀，二弟，银子的事儿你别操心，大哥想办法，总之这书你还得在念下去。”楚正豪还是很看好自己这个弟弟的。

刘满梅也开始劝道：“对呀，小叔子，都已经努力这么久了，可不能随便放弃啊。”

虽然小叔子念书家里会苦些，可如果不念了，那以前的银子就打水漂了，而且自己家四个女儿，自己肚子里要再是个女孩，而家里又没个有能力的人，那这日子怎么过？

家里人这里误会他没考上秀才准备放弃科举了？楚正轩这才想起还有事没跟家里说。

“娘，大哥，大嫂我没说要放弃念书，而且我已经考中秀才了，今日一忙，就忘了把这事跟你们说了，是我的错。”

楚老太太：“老二，你说啥？中了？”

见大哥大嫂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楚正轩只能解释道：“对，今日衙门来人报的喜，当时李婶子也在。”

楚老太太：“你不是说你发挥失常，考中的机会不大吗？会不会是衙门搞错了？”她是最想儿子考上的，可也怕万一搞错了，儿子岂不是要丢个大人。

“这种事衙门不会搞错的，可能就是运气好。”楚正轩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这么说来安慰自家老娘了。

可楚老太太当真了，眉开眼笑道：“明日再给你媳妇杀鸡，以后在月子里三天一只鸡。”

这下刘满梅就更羡慕自己的弟妹了，自己坐了四次月子，就吃过四只鸡，自家男人还被婆婆追着打了四次。

弟妹三天一只，那一个月就是十只，好多肉啊。

楚老太太：“赶紧给我宝贝孙女取个名字，一定取个寓意好的。”

楚正豪愣愣的道：“不是五朵吗？”

“你才五朵，我宝贝孙女肯定不能取这么随便的名字。”楚老太太拍着桌子，这可是她们家的福星啊。

刘满梅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女儿就是一二三四朵，到了二弟家的就不能这么随便取了？

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二弟的女儿是秀才家的女儿，她的女儿不过是个泥腿子的孩子，的确不一样。

不过就是心里不舒服而已，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楚正轩不知道大嫂的心里都经历了什么，只道：“娘，我闺女得名字早就想好了，”

“好你个混小子，闺女才出来，名字就想好了，你是不是早就盼着生闺女了？”楚老太太那个气啊，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孙女是个福气娃娃，可有谁还没出来，就盼着闺女的。

没看到家里都是丫头吗？不孝子。

“娘，生孩子是男是女不都随缘嘛，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不过我男女都取了名字的，女儿就叫兰沁。

兰称为四君子之一，君子兰。这兰是我对她的要求，沁是我这个做父亲对她的祝福。”楚正轩早就在妻子查出有孕就想好男孩去什么，女孩取什么了。

楚老太太：“什么君子？我宝贝孙女是女子，你取了个啥玩意？”

楚正豪劝道：“娘，二弟有学问，听二弟的。”

楚老太太听到大儿子这话，觉得有道理，这才放过小儿子。

而刘满梅听着小叔子说着侄女名字的寓意，羡慕极了。

其实以前楚正轩也给几个侄女取过名字的，先是大侄女的小名朵朵，可后来老娘嫌弃生的是女娃就不让再想大名了，接下来的二三四朵也就跟着朵朵取了。

他倒是想再取来着，可做为亲生父母的大哥大嫂都不说什么了，他这个当叔叔的还能怎么的。

……

三年后。

楚家。

“你们几个赔钱货，点心这么金贵的东西，也是你们可以吃的？”楚老太太暴怒。

一二三朵就站在那里，吓得不敢动了。

只有四岁的四朵争辩道：“是五妹给我们吃的。”

“你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赔钱货。”楚老太太拿起扫把就追着四姐妹打。

老太太气啊，这些东西都多金贵。今日赶集就买了一斤，她自己都没舍得吃，就想就给她的宝贝孙女跟大孙子（大房的第五个孩子楚远辞）吃的，结果被这几个赔钱货给吃了。

“娃～奶，真的是五妹妹给我们的，我们没偷。”一二三四朵不敢躲，只能承受。

而一旁快三岁的楚远辞就一旁看着，有时候还会说就是，让她们吃我的点心。

正在绣花的叶敏敏听到哭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丈夫不在家，她也不敢触霉头。

但她不知道，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她的宝贝女儿自己跑出去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就是外面听到女儿的哭声。

“哇～哇～”

叶敏敏这下也顾不得触霉头了，赶紧跑出去。

就见女儿站在那里哭，婆婆在那里哄着：“宝啊，你别哭了，奶看着心疼。”

“哎呦，她们吃了我宝宝的点心，没事奶打他们了，她们以后肯定不敢了。等明儿奶就去市集，再宝宝买，这次连你小辞弟弟都不给，宝宝不哭了哈。”

“爹爹说姐妹之间有好东西要分享，可奶奶不让。哇哇～”小小的楚兰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可把楚老太太急的，看到小儿媳简直是看到救星。

连忙道：“老二家的，快来哄哄宝宝。我都答应下次给她买了，怎么还哭？”

叶敏敏赶紧抱过女儿问道：“宝宝怎么了？”

“爹爹说一二三四朵都是沁儿的姐姐，有好吃的要跟姐姐们分享。我分享了，可是奶奶还打人，那沁儿还要听爹爹的吗？”小小的楚兰沁心里满是疑惑。

叶敏敏想起丈夫说的话，也顾不得害怕婆婆的威严了。

“宝宝当然是听爹爹的。”

可小孩子往往都是最不好糊弄的，你要是不说出个可以让她信服的理由来，她是不会信的。

只见楚兰沁就这么看着自己亲娘的眼睛道：“可是爹爹也要听奶的话。”

说完，她又看向楚老太太。

“婆婆，夫君前天休沐回来就跟女儿说了这些，儿媳也觉得有道理。”叶敏敏把丈夫退出来后，又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观念。

“有什么道理？都分出去了，那我家宝吃什么？”楚老太太丝毫没想起一二三四朵也是她家孙女。

“我不叫宝宝，奶我有名字的，我叫楚兰沁，您可以跟爹爹一样叫我沁儿。”毕竟还是三岁的小朋友，这么一打岔楚兰沁就忘了刚刚要干嘛了。

不过楚老太太到底是没再打一二三四朵了。

等楚老太太跟叶敏敏都走了。

楚兰沁立马虎着一张脸，看向一旁的楚远辞。“你为什么不拉着奶？”

楚远辞一脸懵懂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拉着奶？”

“我们都是你的姐姐，你不该保护我们吗？爹爹可是说了，兄弟姐妹之间要互相帮助。以后奶要是再打姐姐，你要去拦着知道吗？”楚兰沁觉得这个弟弟太蠢了。

“可是她们把点心吃完了。我就没得吃了，奶也没说错啊。”楚远辞口齿不清的为自己辩解，甚至还有些委屈。

“姐姐们的点心是我给的，你的是被你自己吃掉了，反正以后你要是要看见了不拦着，我……我就打你。”楚兰沁打算以暴制暴。

然后又做出以下决定：“反正奶明日还会给我买点心，没有你的份。明日我也不会给你分的，这是给你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奶打姐姐们当戏看。”

听见五姐说不给自己点心，楚远辞要哭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还狡辩道：“她们是奶打的，而且奶还说她们是赔钱货，不配吃金贵的点心。哇～我要吃点心。”

说着说着，楚远辞还哭了起来。

楚老太太听到大孙子哭了，赶忙又跑出来看。

“哎呦，奶的乖孙，怎么了，是不是赔钱货欺负我的乖孙了。你们……”正准备对着一二三四朵发难。

不等楚老太太说完就听她大孙子道：“对，就是楚兰沁那个赔钱货，他说明日奶买了点心不给我吃。”

因为楚老太太经常骂丫头片子，赔钱货，楚远辞就给学了去。

“哇～我是赔钱货。”楚兰沁也哭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

“宝啊，你是奶的心肝儿，怎么会是赔钱货，奶帮你打他哈。”

“啪”楚老太太抓起大孙子就一巴掌就拍在他屁股上。

楚远辞懵了，奶以前不是也这样骂人吗？

这要是平时，楚老太太肯定也是赞同的，但今天他大孙子骂的的人可是比她大孙子还宝贝的小孙女。

最后这场闹剧是在楚远辞的哭声中结束。

第二日，楚老太太还真的去镇上买了点心回来，全部给了她的宝贝孙女楚兰沁。

五姐妹围着饭桌坐着，楚兰沁拿出点心，“一、二、三……十、十一，有十一块，我们有一、二……五，五个人。”

“五妹妹，我们有六个人。”做为老大的朵朵提醒了一句。

楚兰沁：“是五个，楚远辞不听话，不给。”

一二三四朵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娘经常跟她们说，弟弟是她们姐妹几个的依靠，一定要照顾好弟弟。

可是想到这个点心是奶买给五妹妹的，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大不了等会儿她们把五妹妹分给自己的留下一点给弟弟吧。

小兰沁按照人头给每人分了一块点心，然后就把剩下的都包起来放好，打算留到明天再吃。

“五姐姐，我呢？我呢？你怎么把小辞忘了？”楚远辞一听几个姐姐在分点心吃，就跑了过来，早就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楚兰沁：“都说了，今天没有你的份，一边去。”

一二三四朵看了看手里的点心，打算分给弟弟一些，被楚兰沁阻止了。

“昨日他做的不对，所以今日的点心不可以给他。”

楚远辞知道五姐姐不能得罪，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姐姐们道：“小辞知道错了。”

“爹爹说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可是有些错已经犯了，虽然不能挽回，但可以小惩大诫的。就惩罚不能吃点心好了。”说完就赶紧吃自己手里的点心。

嘴里还不忘催促几个姐姐道：“快吃，不然就要还给我。”

一二三四朵赶忙把手里的点心三两口吃掉。

楚远辞快哭了，以前只要自己认个错几个姐姐都会原谅自己。姐姐们也是有什么吃的都会想着自己，可现在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姐姐们不爱自己了。

“哇哇～”又哭了起来。

“谁又欺负我家大孙子？”楚老太太一听自家宝贝大孙子哭就急冲冲的跑来。

“奶，呜呜～”见到楚老太太来了，楚远辞瞬间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就哭的更起劲儿了。

“怎么了，小辞，谁欺负你了？”楚老太太那个心疼啊。

楚远辞：“奶，她们吃点心不给我。”

楚兰沁赶紧抱着自己的点心，生怕别人抢走。

楚老太太看向自家宝贝孙女，又在一二三四朵身上扫视，太阳穴直突突。

“赔钱货”三个字到嘴巴了，又被她给硬生生的咽下去。

楚兰沁：“奶，你昨日说今日买的点心都是我的，不给楚远辞吃，还算数吗？”

楚老太太深呼一口气道：“奶昨天是这么说的，可你这都给几个姐姐了，要是你不给你小辞弟弟是不是不太好。”这话有商有量。

“没有不好的，爹爹说了，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不然以后都不会当回事了。”小兰沁说的有理有据的。

楚老太太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大孙子是错了，竟然骂她的宝贝孙女是赔钱货，真是该好好治治了，不然以后还不得上天？

想到这些，楚老太太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直接就转身走人了。

楚远辞看这奶就这么走了，觉得奶不再喜欢自己了，以前奶买了好吃的都会给自己一份，虽然没有五姐姐的多。

昨日奶还为了五姐姐打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也不哭了。反正哭也没什么作用，再说了，哭也挺费劲

吃完点心，一二三四朵就各自去做事了。

就留着楚兰沁跟楚远辞姐弟二人。

楚兰沁不想在家待着，就打算出去玩，连楚远辞都不让跟着。

……

“五朵。”

小兰沁转头看向叫住她的人，问道：“高婆子，你叫我干啥？”

高翠花：“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其他朵呢？”

“那你找我的姐姐们干啥？”小小的楚兰沁可是知道的，自家奶最讨厌这个高婆子。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再怎么样也是长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这还是读书人家的孩子呢，不会因为家里有个秀才就看不起我这个老婆子吧？”高翠花倚老卖老起来。

看到楚兰沁的嘴里边上还有点心屑，就问道：“你奶是不是又给你买了点心？

楚兰沁好奇的问道：“你咋知道？”

高翠花诱哄道：“你去给老婆子拿点过来，老婆子就不怪你没礼貌的事了。”

“礼貌是什么，能吃吗？甜不甜？”楚兰沁一副快要流口水的表情。

“你要是不给我拿来，哼，老婆子就到处说，说你没礼貌，以后肯定嫁不出去，还有说你爹爹一个读书人，连自家孩子都教不好，把他名声搞臭。”高翠花发现诱哄没用就改为威胁。

楚兰沁懵懂的看着她，似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见她这般模样，高翠花又好心的解释一番道：“你名声坏了就嫁不出去，会被人嫌弃。你爹要是名声坏了，他就不能读书了，你以后就当不了官家小姐了。我听说你爹每月都有白米领，名声差了以后那白米就没的领了。”

嫁不嫁人的楚兰沁没想过；当不当官家小姐她也没太在意；可是每个月的白米也没了，那她就要吃硬邦邦的饭了？

这下楚兰沁忍不了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说：“高婆子，你不可以去坏我爹爹名声，求求你了，你是好人，我爹爹也是好人，你可千万不要去外面说我爹爹的坏话。”

楚兰沁的哭声很大，这会虽然很多人去做事了，但很多人家里还是会留个人的。

这会听到有孩子的哭声，不放心的都会过来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小孩子打架了？”

“小孩子打架怎么就一个孩子，还有人呢，这好像是楚家的闺女吧。”

“楚家小闺女，你这是怎么了？”

“小孩子能说清吗？她旁边不是有大人吗？”

高翠花见有人说起她正要开口说道说道，就听到楚兰沁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说的清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说的真的。”

众人：这闺女厉害了，一边哭还能一边把话说这么利索，要不是只有三岁，他们都要以为是在碰瓷。

高翠花：“我这不是跟这丫头打招呼嘛，这丫头爱搭不理的，也忒没家教，”

“呜呜～高婆子，我一定听你的话，回去就把我奶给我买的点心都拿给你，你千万别出去坏我爹爹名声，让他念不了书。呜呜～我以后有点心都不吃了，全部都给你。呜呜～”

高翠花：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的，可我没有证据。

“啥，高婆子问你要点心吃？不给还威胁？”一个村民有些不太敢确定。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向高翠花，知道这人脸皮厚，但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不要脸了好吗？

“这女娃娃不学好，她说谎。明明就是她自己没教养，我作为长辈，教教她怎么了？”高翠花心想反正没人看见，一个小丫头片子说的话还能当真了？

但她不知道大部分人都愿意相信：小孩子是不会撒谎。

“人家楚家丫头多大，你多大？三岁小孩三岁小孩，我看你是连人家三岁小孩都不如。”

“而且谁知道是想帮人家教孩子，还是想骗人家点心。”

“这人啊……”

“……”

“高翠花，你个老/贱/蹄子，老娘的孙女你也敢欺负。”楚老太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楚兰沁一听到自家奶的声音，立马循声望去，脸上还挂着泪。

看的老太太心一阵阵的疼。

温柔的哄着孙女：“宝宝，奶来了，不怕啊。”

“嗯嗯，奶来了，我就一点都不怕了。”说着还扑向楚老太太的怀里。

在楚兰沁心里，奶奶就等于安全感。

“奶，你是不知道，这个高婆子可坏了，想让我去把您卖给我的点心拿给她吃，这我哪能答应，我又不傻。可她说不给她拿她就……”楚兰沁把刚刚高翠花威胁她的话都说了一遍。

看热闹的众人都是一脸鄙视的看着高翠花，真是太没品了，难怪两个儿子一个跟人跑了，一个都快三十了还没成亲。

高翠花不在意，她要是在意这些早就饿死了，你以为当寡妇养大两个孩子容易啊。

可她没想过，楚老太太当年也跟她一样守寡，还要养大两个孩子，现在两个儿子斗成亲生子了，小儿子还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有多难供，可楚老太太硬是给小儿子供成了秀才。

两个都是寡妇，现在别人说起楚老太太都说竖起大拇指，可说起她高翠花那都是恨不得吐几口口水。

高翠花或许是知道，可自己做不到的事，却被楚老太太做到了，她不服气，就开始喜欢找茬，可她也不想想，一个寡妇可以平安养大两个孩子那是等闲之辈吗。

“高翠花，我看你是活腻了，以前你没事就爱过来恶心人，我不与你计较，那是看你也是可怜人，可你竟然敢欺负我宝宝，真当我舒银菊（楚老太太的名字）是你捏的？”楚老太太顺着就开始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楚兰沁怕了，奶会不会打不过？脑袋到处巡视，突然眼睛一亮。

“娘，你快去帮我奶，万一她打不过怎么办？”奶轻声很凶，在家打遍全家无敌手，可是这是外面，这个高婆子看起来也可凶了。

叶敏敏：谢谢闺女了，这个时候想起你亲娘来。不过敢欺负她家宝贝女儿，那不是找死吗？

正好刚刚出门前是在绣花，针还拿在手上。

高翠花不断叫嚎着。

“哎呦，你个毒妇，秀才家的娘跟娘子一多欺少了，这是欺负我家没人是吧。”

“你们都不管管？果然见人家儿子有出息这村里的人都去巴结人家了。这靠山村哪里还有我的母子的容身之处？”

“告诉你们，她家老二就算当官了，你们也什么好处都不会有。”“……”

这算不算凭一己之力得罪全村？

等三人停止互殴，也是就是楚老太太跟叶敏敏婆媳二人双打高翠花。

特别是叶敏敏得绣花针，真是让高翠花苦不堪言。心想着：这楚老太太的大儿媳是个软包子，好欺负的很，可这小儿媳就跟她一样一样的。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家宝。”

“以后要是再看见你欺负我闺女，我就跟你拼命。”

瘫坐在地上高翠花麻木脸：搞得好像你现在不是在跟我拼命似的。

俩婆媳打完人还不忘放下狠话，这才带着楚兰沁悠悠的走回去。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就各自回家了。

只有高翠花瘫坐在地上无人问津。

缓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慢慢起身往家里走。平时走路故意一扭一扭的，今天都不需要特别注意，就扭的厉害了。

一边扭还在嘴里嘀咕着：“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嘛，有什么可稀罕的？我家老大要是成亲了，说不定孩子都好大了，而且肯定都是带把的。生了一大堆闺女了，有什么可神气的。中了秀才又怎么样，说不定老二家以后就是个绝户，。”

扭了半天，高翠花终于扭到家了，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直接躺床上了。

眼里闪过泪花，或许是她后悔了，她为什么年轻的时候不能多吃点苦呢，舒银菊都可以，自己难道还比她差了。

当初为什么就怕吃苦呢，现在大儿子没人敢嫁，小儿子也因为找不到媳妇就跑出去了。

……

“宝，别怕，有奶在，谁还敢欺负我家宝？”回去的路上，楚老太太一直不停的安慰宝贝孙女。

“高婆子就敢。”楚兰沁拆台得心应手。

楚老太太：“那奶就揍到她不敢。”

“奶刚刚好厉害。”楚兰沁眼睛亮晶晶，似乎学到了什么。

楚老太太哄着宝贝孙女道：“奶可是要保护我家宝的，怎么能不厉害呢。”

“奶，我不叫宝，那是小孩才叫的，我叫楚兰沁，您也可以叫我沁儿。”楚兰沁纠正老太太的叫法。

楚老太太：“好，你是奶的宝贝沁儿。”

心里却觉得好笑，不是小孩还能是什么？

“五妹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四姐，四姐去帮你打回来。”做为大房的刺头，四朵其实也是很够意思的，平日里也是带着楚兰沁去玩的，平时最为照顾这个妹妹的。

“五姐姐，有人打你，小辞带着小白（家里养的大白鹅）帮你打过去好不好？”楚远辞讨好着，就希望以后的点心糖果会有他的份，毕竟奶已经靠不住了。

“大白会听你的吗？你是不是又被大白追着咬了？”楚兰沁无情嘲笑。

楚远辞：“大白那是在跟我玩呢，平时它可听我话了。”

众人：我差点就信了。

“娘，您没事吧娘？”楚正豪提着锄头就往院里走，还不忘关心楚老太太。

刘满梅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家婆婆。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夫妻俩听人说起婆婆跟高婆子打架，生怕她受点伤什么的。

楚老太太愣愣的道：“我能有什么事？”

“娘，您说您都年纪大把，怎么还学人打架？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您让我跟二弟怎么办？”楚正豪第一次敢这么跟自己老娘说话，可惜注定要挨揍。

果然，楚老太太“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他后脑勺上。

气不顺道：“你个乌鸦嘴，老娘好的很，你说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你怎么就不能跟你二弟学学？”

“娘，这家里有一个会念书的就够了，我还得在家干活照顾你们呢。”楚正豪觉得家里总要留个男人的。

不过他还是没忘他的目的，对着老娘又道：“娘，儿子刚刚说的你记住啊，以后可不兴打架的，这万一要是您这磕着了碰着了，二弟还怎么安心念书？”

这下楚老太太不说话了。

楚正豪见老太太听进去了，又再接再厉道：“娘，儿子知道你跟高婆子不对付，她没事就爱找您的茬。这样，那高婆子以后要是还来你和儿子说。”

楚老太太鄙夷道：“怎么的，你还想自己去揍她？那可不行。”儿子毕竟也是晚辈，这样做会被人说道。

楚正豪：“儿子不能揍她，还不能去揍她的儿子了？”

楚老太太一想，觉得也对，自己跟高翠花那个老/贱/蹄/子直接上手确实有失身份，反正大儿子对上那个流子也不会吃亏。

几个小孩不懂大人之间的官司，只知道今天家了又跑来一只山鸡。

这都是五妹妹的功劳，奶平时就是这么讲的。

一二三四朵也特别开心，这只鸡奶当然不会给她们分，但是会给爹爹一个鸡头，而爹爹会把鸡头偷偷藏起来，等到晚上就拿出来给她们娘吃，娘就会给她们几姐妹分着吃。

她们也算是吃到鸡了。

的确，到了晚饭的时候，楚老太太照样还是把鸡头给大儿子，鸡屁股留给自己。然后又给宝贝孙女一只鸡腿还有一些鸡肉，大孙子一块好一点的鸡肉，小儿媳一些鸡脚鸡脖子之类的，这就分完了。

一二三四朵头低的低低的，不敢看，感觉自己口水都要出来了。

楚兰沁：“奶，是不是还给我留了鸡肉？”

楚老太太：“对，奶这次又留了半只腌了起来下次吃。今日只炖了半只，奶又给留了一些明天再给我宝……沁儿吃。”

楚兰沁：“奶都拿出来吧。”

“好，那奶把今炖好的都端上来。”楚老太太还以为自家孙女是胃口变大了，觉得不够吃。

等鸡肉上桌，楚兰沁又数了数鸡肉跟人数。

然后拿起木头勺子，给在坐的除了自己的以外的每个人，都分了一块鸡肉跟一些鸡汤。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楚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问道：“宝……沁儿，你这是干啥，你都给了我们，那你还吃啥？”

然后老太太看向众人道：“都还回去，都还回去，这些鸡肉都是宝宝的，还要就给我家宝明日再吃。”

众人夹起鸡肉就准备往刚刚装鸡肉的碗里放。

楚兰沁却不让，还奶声奶气道：“爹爹说了，有好东西好懂得跟家人分享，那才是好孩子，才是君子所为。”

“什么君子，你是女子。就不该让你爹那个二百五给你取这个名字的。”

楚老太太气不过，又看向大儿子骂道：“当初我就说这个名字不行，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家宝是女子，你看现在。”

“娘……”楚正豪呐呐的喊了一句。

“别喊我娘，喊也没用，真是气死我了。”楚老太太气不顺。

几个人听了，尤其是一二三四朵跟刘满梅，她们不知道这肉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了。

“婆婆，这是好事儿呢。”叶敏敏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什么好，哪里好了。”楚老太太没好气，她就是心疼孙女要少吃好多肉。

吃完饭，大房的刘满梅跟一二三四朵一起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楚正轩则是到院子里，趁着天还亮在那里编织筐子。

“奶，下次可以把一只鸡都炖了吗？”楚兰沁吃完饭还坐在餐桌旁，感觉没怎么吃够，可能今天哭多了，饿得快。

“宝……沁儿啊，是不是没吃饱啊，都说了不要给他们分的，他们吃啥肉？”楚老太太趁机又打算给宝贝孙女洗脑，反正大孙子都可以洗脑成功，孙女肯定也行的。

“那不行，您下次直接把一只鸡都炖了不就够吃了？”楚兰沁觉得自己要像爹爹说的那样做个好孩子。

“那不就吃一顿就没了。”楚老太太不太乐意。

平时一只鸡自己都是分两次炖的，而且每次都会再留一些给宝贝孙女第二天再吃，也就说，一只鸡，宝贝孙女其实是可以吃四顿的。

“一顿就一顿呗，我都是大人了，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自己吃独食。奶，爹爹说这样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了？这鸡本来就是你的。你吃怎么就不对了？”

众人听着楚老太太说野鸡是楚兰沁的，也没觉得哪里有说错。

可楚兰沁就不认同了，并且道：“爹爹说了，这是它自己来我们家的，不是为了我来的，大家都可以吃。”

“别听你爹的，它就是为你来的，你可是咱们家的福气娃娃。”楚老太太不认同小儿子的话，认为是小儿子在忽悠宝贝孙女。

“奶，爹爹还说了，不可以到处说我是福气娃娃，不然别人会来跟他抢闺女的。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爹爹、娘亲还有我最厉害的奶了，我会哭的。”小孩子别的倒是不怕，就怕离家，见不到家人。

这下楚老太太不说话了，开始沉思起来。

所以都说知子莫若母，但也有知母莫若子。楚正轩知道自家老娘的软肋就是楚兰沁这个孙女。

这晚楚家众人第一次没有这么早睡。

除了去学院没在家的楚正轩跟小屁孩楚远辞外，其他人都还去了堂屋-议事。

楚老太太还大方的点起了煤油灯。

围绕主题——楚兰沁是福气娃娃一说。

楚老太太先是把群名刚刚和她说的都说了一遍。然后又看向大儿子问道：

“你二弟就是这么说的，老大你有什么看法？”

“沁儿，你爹爹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楚正豪还想再确认一遍。

“大伯，我爹爹就是这么说的，所以你们以后不要再说沁儿是福气娃娃了，沁儿不想离开你们。”说着说着，楚兰沁就哭了起来。

“我让你问，我让你问。”楚老太太见不得宝贝孙女哭，又开始打起了大儿子。

“娘，娘您先等一下，先说正事，您一会儿再打儿子。”楚正轩汗颜，老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

楚老太太停止手上打人的动作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不去外面说不就好了，还需要干啥？”楚正豪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楚老太太：“那这鸡呢，因为沁儿的原因，可以经常有鸡来我家的。”

“偷偷吃就是，不然，要是实在有人问起，就说……就说是我去山上打的。”楚正豪的爹也就是楚老爷子以前就是了猎户，后来用打到的猎物换银子，又慢慢的给自己置办了一些田地，所以说楚正豪会打猎，大家不会不信。

楚老太太觉得这样也行，又嘱咐道：“以后我们一家子都不要再说什么沁儿是福气娃娃之类的话了，知道吗？”

楚家众人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其实楚家还算团结，虽然楚老太太重男轻女，对家人也挺克扣，可两兄弟关系好，大哥疼爱弟弟，弟弟尊敬大哥。

就是两人的媳妇，虽然不是特别亲密，但也没说相互算计之类的。

一二三四朵也不会再往外说了，毕竟她们也挺喜欢这个妹妹的，对她们好，还给她们点心跟肉吃，妹妹要是没了，那这些东西也会跟着没了。

……

第二天一大早，刘满梅起来打算给一家子做早饭。

一打开门，惊呆了。

赶紧叫自家男人出来。

“咋了？”楚正豪睡得迷糊。

刘满梅悄悄摸摸的道：“好多野鸡飞到咱家院子了。”

楚正豪一下来了精神，道：“那去你娘屋里把沁儿抱出来。”女儿们可以吃肉了。

不过开心归开心，但还是嘱咐道：“别发出太大动静来。”

刘满梅：“知道的，这都是你去上山打回来的。”

楚正豪心想：媳妇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

……

楚兰沁被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还有些起床气。

“沁儿乖，奶抱着你睡哈，等中午奶给你炖鸡肉吃哈。”要不是抓鸡的时候必须宝贝孙女在，不是鸡就到处飞，她也不舍得让宝贝孙女起来。

“好好抓，别闹出动静让邻居听见。”楚老太太抱着孙女指挥着。

等把院子里的野鸡都抓住后。

“娘，这次有五只呢，都可肥了。”楚正豪跟自家老娘炫耀。

“又不是你的，有什么可炫耀的。”楚老太太看不惯大儿子那蠢样。

“那可不一样，现在不能再说是沁儿的福气，要说是儿子的去山上抓得。”楚正豪得意。

“那也改变不了，不是你抓的就不是你抓的，别以为说是你的就真成你抓的了。”楚老太太可不惯着他。

“娘，儿子知道，这不就是想瞎显摆显摆嘛。”怎么硬是要拆他台么，是他亲娘吗？

楚老太太心想，要不是他亲娘，干嘛给他养到这么大，还给娶妻生子？自己看这像菩萨吗？

不过有的事还是得说清楚，不然容易影响家庭和睦。

“虽然，现在往外都说你打猎，可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家除了小辞，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后这都要清楚知道吗？”

楚正豪：“知道的娘，儿子是那种人吗？”

“不是最好。”这也是楚老太太的聪明之处。

即使对待以前重男轻女，现在对其他几个孙女也不怎么好，但有一点她做的很好。

就比如楚老太太也供老大楚正豪上过学堂的，可惜老大没那天赋，学了几个字就回来了。

后来小儿子被夫子说有些天赋，楚老太太就一咬牙，供起了小儿子。

而小儿子楚正轩念书是签了字据的。

等以后科举当了官，他要提拔大儿子。要是分家需要分得一半家产。

如果只能止步于秀才甚至没有获得功名，那么以后分家，二房一家除了自己的东西，不能从公中分的任何东西。当然祖宅可以住一年，之后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而楚正轩对于大哥也是有要求的，如果他将来中举了，或者位置更高了。他可以提拔大哥一家，但前提是大哥一家不能做仗势欺人、鱼肉乡里的事，不然他不保证不会大义灭亲，这些也都是立过字据的。

……

鸡抓好后，楚兰沁就回去继续睡回笼觉了。

等大家都起床后，楚正豪已经拎着四只野鸡去镇上了。

“哇，今日又有鸡肉吃了。”楚远辞看到野鸡欢呼起来，昨日才吃了的，今日又有肉肉吃了，比过年还幸福。

一二三四朵听到弟弟的欢呼连忙跑过来看，也是一副兴奋的样子。

昨日五妹妹可是说了，好东西要跟家人分享，她们以后是不是也都可以分到肉了。

终于不是只有小叔在家的时候才能吃到肉了。

孩子们都开心的围着楚兰沁转圈圈。

平时因为楚老太太的偏心，一二三朵都跟楚兰沁这个五妹妹玩的不多，主要是事多。也只有四朵只需要带着弟弟妹妹们玩。

楚老太太见几个丫头也围着转，就问道：“赶紧，一二三四朵昨晚我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吗？”生怕几个丫头年纪小，把事儿给忘了。

朵朵想了一下昨天奶都跟他们说了什么，这才道：“奶我们知道的，肯定不会出去乱说。”

二三四朵听大姐这么说，也赶紧附和道：“我们肯定不会出去乱说。”

“奶，你放心，小辞也不会说出去的。”

“你知道个什么，也在这里凑热闹。”楚老太太这才会心一笑。

“好了，你们几个再玩会就都去做自己的事，三朵一会多摘点菜，你小叔今日要从县学回来。”小儿子要回来了，楚老太太心情好，就没怎么为难一二三四朵。

几人笑闹一番，一二三朵便做自己的事去了，不过今日与往常不一样，今日会想着赶紧做完回来，有鸡肉吃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家里就只剩在房间绣花的叶敏敏跟做家务的楚老太太，还有四朵、楚兰沁跟楚远辞几个小屁孩了。

“还要什么时候吃饭呀？”楚远辞看着鸡笼里活蹦乱跳的野鸡，哈喇子水都要出来了。

楚兰沁回道：“到是吃晌午了就可以吃饭了。”

“那什么时候是晌午？”楚远辞又问。

“这个……等到吃晌午饭的时候就到晌午了。”这可难不倒楚兰沁。

“那又要什么时候吃响午饭？”楚远辞锲而不舍。

“笨死了，这个都不知道，等吃饭的时候不会叫你吗？才吃完你就饿了？”楚兰沁急了，总不能说自己也不知道吧，那自己这个姐姐岂不是会很没面子。

楚远辞委屈了，自己就是不知道才问的。

四朵跟楚兰沁咬耳朵：“他哪是饿了，就是想吃肉呢，你没看他都快流蛤蜊子水了。”

虽然是咬耳朵，可是四朵的声音就连在菜园子的三朵都能听见。

也就是楚远辞不懂事，不然铁定脸红。

……

楚老太太看着小家伙一直盯着鸡笼看，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也是一阵心酸。

但没表现出来，只是逗趣道：“怎么一直围着一只鸡？也不怕把鸡被你们看化啰。”

“啊，奶，看 化了是什么意思？”楚远辞好奇。

“化了，鸡就会先变瘦，再就是变得没有，就像冰块化了一样。”四朵到底是大了几岁，知道的会比弟弟妹妹知道的多一点。

“啊。那我不看了，四姐姐还有五姐姐也不要看了，不然一会鸡肉就没了。”楚远辞怕了，说着还拉起两个姐姐的手，让她们跟自己一起去别的地方玩。

“笨死了，要是可以看化掉，那镇上的员外家的公子还会那么胖吗？”做为在家受宠的孩子，楚兰沁还跟着去过很多次镇上，还见过员外家的胖公子。

这下楚远辞不知道该信谁了，纠结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是决定不再围着鸡笼看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娘我回来了。”

楚老太太走出来，看着大儿子问道：“怎么样？”

楚正豪：“今日运气好，刚去就遇见镇上酒楼的掌柜的，见我那些野味都是活的，就高价买下了。”

说着还拿出一个荷包道：“娘，这是今日那野鸡卖的银子。”

楚老太太接过荷包，把银子都倒了出来，又把空荷包还给大儿子。

楚正豪接过空荷包，也没觉得有什么，这都是常规操作。

楚老太太把一串串铜版拿在手上，惊呼道：“ 八吊钱？”

“对，儿子刚不是说运气好，一到镇上就遇见镇上酒楼的掌柜，据说是有贵客，急着采购，这不是看咱家的野鸡活蹦乱跳的，就以两百文一只的价格全部买走了。”楚正豪嘿嘿傻笑。

可楚老太太却不开心了，拉长了脸。

“娘，咋了？是觉得儿子卖的太便宜？”楚正豪看到自己老娘的神色有些紧张了。

“早知道就让你把家里这只也卖掉了，两百文，买猪肉都够十几块了，还没骨头。”楚老太太越想越难受，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那要不我去把这只也带镇上去卖了？”

楚老太太觉得可行，就道：“我看行，你直接拿到酒楼去卖给掌柜的。”

“什么卖给酒楼掌柜？”

几人看过去，就见楚正轩背着个书箱从外面走来。

“爹爹。”

“小叔。”正围着一起玩夫子与学生游戏的四朵、楚兰沁还有楚远辞跑了过了迎接自己的爹爹/小叔。

“老二回来了？”楚老太太满脸的愉悦，又道：“这不是今日家里抓了五只野鸡嘛，让你大哥拿了四只去镇上卖，他卖给酒楼的一个掌柜，竟然卖到了两百文一只，我就想着家里还有一只，也拿去卖给他。两百文呢，够买好多猪肉了，不比这带着骨头的鸡好吃？”

说着还招呼大儿子“你赶紧拎着鸡去镇上，快去快回。”

“大哥不用再去了。”

楚老太太、楚正豪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要知道那可是两百文啊，够买十多块猪肉的两百文。四斤不到还带着骨头的鸡哪有十多斤肥瘦相间的猪肉香？

楚正轩见两人这么激动，只好解释道：“野鸡平时是没这个价的，也就是大哥运气好，遇上了，不然哪里卖得上这价？而且这会过去，人家都已经不需要了，大哥不就是白走一趟嘛，还不如留着自己吃，给孩子们补补。”

楚老太太跟楚正豪还挺失望。

而一旁的楚远辞听了，就开心了，刚刚还以为奶要把这只鸡也卖了，差点就没鸡肉吃了。

“对，这只就留下给我们补补。”楚远辞觉得小叔说的特别有道理。

“补出一身肥肉来。”楚老太太看了一眼有些胖的大孙子，又看了看就脸上有点肉的的宝贝孙女。

“小叔，奶不喜欢我了。”楚远辞学会了跟小叔告状。

“臭小子，以后别吃我的鸡还有鸡蛋。”

“奶，那你以后还会给我吃鸡？”楚远辞抓住重点。

楚老太太无情道：“不给。”

“小叔看吧，奶就是不喜欢我了。”楚远辞道：“前天奶还打了我屁股，昨天奶买了点心只给了五姐姐没给我。我找五姐姐要，可她就是不给我。”

这话听得楚正轩额头只跳，一直告诉女儿还小，多教教就好。

接着又听到楚远辞道：“五姐姐都给几个姐姐门了，就是不给我，小叔你帮我说说她呗。”

“那小辞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让奶打你，买了点心都不给你？而且你五姐姐都给了其他姐姐们也不给你？”这得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沁儿不给他吃的，可能是小孩子闹脾气。可自己的娘自己了解，他娘在孙辈当中，除了闺女，最疼得就是他跟小辞这个大孙子。

楚远辞懵懂的睁着眼睛。

“爹爹，他想蒙混过关。”楚兰沁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楚远辞：“……”这都被你发现了。

“哦，那沁儿说说，你小辞弟弟做了什么。”

“前天奶看到姐姐们吃点心，不知道是沁儿给的，就打了姐姐们，楚远辞明明就在一旁，可是他没有拦着奶，还在一旁看戏。后来我说了他，他就哭，还骂我们都是赔钱货。……”楚兰沁巴拉巴拉的把这几天的事都给说了一遍。

最后还问道：“爹爹，你觉得他该打吗？他配吃好吃的点心吗？”

楚正轩毫不犹豫的道：“他该打，还不配。沁儿这次做的很好，小辞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这样吧，这次我买了点心，就不给小辞吃了。”

“昨天不是已经惩罚了吗？”楚远辞要哭了。

“可你今天说起这事儿，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错误，你还需要反醒，希望你以后可以长长记性，要维护自己的兄弟姐妹们，等下次你做的好了，我才给你分。”楚正轩觉得一个人要是连最基本的维护自己的家人都不愿意做，那么这个人又凭什么得到家里人的爱护呢？不过小辞到底还小，可以慢慢教。

楚远辞焉焉的应道：“知道了。”

楚正轩：“嗯，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然后又换成另一副面孔道：“那你们几个刚刚都在干什么呢？”

“我们刚刚在玩教书的游戏，五妹妹当夫子，教我们识字。”四朵老实回答，她很喜欢这个游戏呢。

“嗯嗯，我扮演夫子教他们识字，可是楚远辞太笨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学会一个字呢。”楚兰沁也可喜欢这个游戏了，也最喜欢当夫子。

楚远辞低着头不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几人聊天中，洗衣服的朵朵跟找猪草的二朵陆续回来了。

等吃响午饭的时候，饭桌上非常丰富。

炖了一整只鸡，还有楚正轩带回家的猪肉。两个荤菜呢，过年都不一定能这么吃。

吃完饭，大人们都去忙自己的事了，只有孩子们围着饭桌坐着了起来。

不一会楚正轩拿着一包东西走来。

一边拆还一边说：“这次每人买了两块，谁能告诉我，这次我一共买了多少块点心？”

一二三四朵都在苦思冥想。

楚兰沁也扳着手指算了起来。

只有楚远辞在天外神游。

突然楚兰沁用脚在用力的蹬。

楚正轩见女儿这般，以为鞋子里有什么硌脚，就帮她脱了。

楚兰沁：“还有袜子。”

“沁儿这是要干嘛。”楚正轩还是按照闺女说的做了。

“爹爹上次不是教了沁儿扳手指算数吗？”

楚正轩点点头，自己的确教过闺女这个，可这跟脱鞋袜有什么关系？

“可是沁儿刚刚数了手指，不够。”说完还一脸得意，看吧，自己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用手脱，要让爹爹脱？？”

“脚脚那么脏，我一会还要用手拿点心吃呢，再说了，沁儿也没说让爹爹帮我脱鞋袜啊。。”楚兰沁说的理所当然。

可其他人都是无语的。

“算出来了，是十二块点心。”楚兰沁趁着大家愣神之际自己算出来，并说出了答案。

又看向自家爹爹：“爹爹，刚刚您说楚远辞这次的点心不给他吃了，那多出的两块点心可以给我作为答对题目的奖励吗？”

楚正轩挑眉，心想：这丫头还知道谈条件了，而且刚刚竟然都算出来了，这要是个儿子该多好，好好培养也是个科举的料啊。不过闺女也不错，贴心。

不过还是虎着脸道：“都给你，那你其他姐姐们呢？”

楚兰沁不太开心了，觉得爹爹应该是好吃的要给自己最多，对自己也应该最好才可以。虽然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等分完点心后还剩下两块，楚远辞看着那两块点心，心里充满着渴望。

楚正轩拿着剩下的点心看着，故意为难道：“现在还有两块点心了，可以都你们姐妹有五个人，该怎么分呢。”

楚兰沁不说话，觉得爹爹不爱她了。

一二三四朵倒是没什么意见，觉得自己可以吃到点心就已经很开心了，那两块是额外的。

“这样吧，我们把这两块点心分别给最小的两个妹妹四朵还有沁儿可以吗？”楚正轩征询她们的意见。

一二三四朵没有意见。

楚兰沁迫不及待的接过点心，这下开心了，倒不是有多想吃，而是觉得自己的爹爹对自己还是比对姐姐们更好一点的。

楚兰沁心里终于满足了。

而四朵也是没有伸手去拿，只是问道：

“小叔，弟弟犯错了，但是他知道错了，您不是经常说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吗？现在弟弟也知道错了，四朵可不可以把这块点心给弟弟？”

楚正轩非常感动于小侄女小小年纪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要知道自己不在家，自家老娘是不会给她们零嘴的，她们也肯定是非常渴望的。可是却能说出这些话，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最后楚正轩把那块点心给了楚远辞。

楚远辞开心了，虽然只有一块，但好歹也有的吃了不是。

“沁儿，这块点心你跟四姐姐分好不好？”楚正轩拿着最后一块准备给小闺女的点心商量着。

楚兰沁：“我不要了。”

楚正轩正为自己女儿也懂事了而开心。

只看到楚兰沁把手上刚刚分了还没吃的两块点心也放在桌上，道：“这些也不要了。”

然后转身就走。

楚正轩不知道闺女这是怎么了，这再懂事也不能把自己那份都让出去啊。

不过只是点心，自家老娘小闺女应该是经常买着给她吃的，也没那么稀罕吧。

然后把小闺女不要的点心又给分了。

小朋友们的事解决完了，楚正轩就去堂屋找自家老娘了，这会农闲，大哥应该也在。

果然，他一进堂屋就看到老娘跟大哥在那里等着，等着谁不言而喻。

楚正轩拍了一下大哥的肩膀道：“大哥不错嘛。”

楚正豪一脸懵的问道：“什么不错？”

“大哥都去打猎了，还能抓活鸡，一下子就是五只，这还不厉害，有爹当年的风范了。”楚正轩以为大哥这是在谦虚。

“打什么猎？那野鸡可不是我抓的，是自己跑到家里给我家宝宝送菜的。”楚老太太一脸得意，看我家孙女多厉害。

楚正轩惊呆了，问道：“以前不都是一只吗？这次怎么这么多？”

“昨天送来一只，沁儿分给我们吃了，今天早上就来了五只，应该是老天爷觉得我家宝宝懂事了，有多送几只过来吧。”楚老太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不过为了小儿子放心，还是道：“你放心吧，我们对外都说的是你大哥去山里抓到的。以后不会再说宝宝是福气娃娃了。”

“娘，你们也听到消息了？”楚正轩神神秘秘的。

“什么消息？”

楚正轩小声说道：“府城丢了好几个小孩了，据说都是被人称为有福气的。”

“啥？”楚老太太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所以以后不要再让别人以为沁儿是什么有福气的，她就是个普通孩子。”楚正轩叮嘱着。

“对对对，老大你听见没有。”楚老太太是真的怕了。

“娘，这消息儿子是无意间听见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老娘什么时候消息这么灵通了？

“不是你跟宝宝说的吗？她说别人知道她是福气娃娃就会来抢她走。”

原来是个大乌龙，不过也是误打误撞吧。

母子三人又说了会话，都保证让家里小心谨慎些。

“老二，今年的秋闱也快到了吧？”罗家那小儿子前几天过来说过，楚老太太觉得自家儿子可比他厉害多了。

楚正轩如实回道：“我今年就不去了。”

“咋回事？”楚老太太一听小儿子不去参加考试了，那还得了。

“二弟，你不用担心，银子的事，家里会想办法的。”楚正豪以为弟弟是担心银子的事。

“不是因为这个，我这次没什么把握，打算再苦读三年再去，这样毕竟有把握。”楚正轩觉得这次去了也就是浪费银钱。

“可是罗家的小儿子都去，他还是今年才考上秀才的呢。”楚老太太一生要强，不想儿子比人差。

“娘这个不能比的，二弟想再等等，那就再等等吧。”楚正豪也觉得他二弟想等有把握了去也挺好，毕竟他家条件就摆在这里。

“什么不能比，你弟弟可比罗家那小子聪明多了，那小子比你弟可是大了八九岁呢。你弟十八岁中秀才，谁不说他是这个。”楚老太太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又道：“现在人家好不容易考上秀才了，就来我家跟我炫耀，也不看看她儿子都快三十了，都而立之年了，有什么可炫耀的，我儿十八岁中秀才我说什么了吗？”

“那不就得了，那娘你气什么呢？”楚正豪不太能理解。

“别人以前都是夸你弟的，现在人家都跟我说，人家罗秀才都准备去老进士了，你家楚秀才什么时候考？别倒是人家都成了罗举人了，你家的还是楚秀才。”楚老太太觉得自己可是受委屈了。

“那罗家儿子这次去了就能考上吗？您刚刚也说了，那罗秀才都是考了近十年才考上的，二弟就一次过。”

楚老太太觉得有些道理，可还是有些狐疑的看着小儿子，希望得到他确定的回答。

楚正轩知道要是不跟老娘说清楚，老娘会一直找他，这两天他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但要是只讲道理，老娘也未必会听进去。

于是心上一计道：“娘，其实儿子也是想去的。虽然没把握，但多去考几次总是好的，有经验嘛，就像罗秀才那样，一直考总有一次运气好就以垫底的名次考上了呢。”

楚老太太被听得一愣一愣的。

接着有听到楚正轩道：“娘，要不您给我银子让我也去试一下？反正去一次府城也就是几十两的事。”

“那你有几分把握？”小儿子说的楚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但再怎么说也比罗秀才强不是，至少考秀才儿子是一次过的。

楚正轩无所谓的道：“没把握，已不是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考着玩呗。”

这下楚老太太火气就来了，拿着东西就想往小儿子身上招呼，想到小儿子可不是大儿子，打坏了可怎么办。

就改为破口大骂：“你个败家玩意，几十两银子你还打算拿去打水漂？老婆子一大家子累死累活，舍不得穿舍不得吃一年才能攒几两，你还想拿去打水漂？真是想要气死我老婆子是不是？”

“这不是娘你想让我去的吗，咱们可不能被罗家秀才给比下去不是。”楚正轩还故意拱火气自己老娘，没办法，不下重药，过几天老娘又会被人说动。

“谁让你去了，没把握还去干啥。咱们家还就真比不上那罗家，咱家没丫头买了给你凑银子。”楚老太太没好气。

“这就对了，咱家不跟他们比，比啥？比不要脸吗？那咱家可比不了。”楚正轩连忙接话。

没看到自家大哥脸都白了一个度吗，这是怕亲娘打他几个闺女的主意，为他凑银子呢。

不过罗家还真就这么做了，为了小儿子的束缚，把大孙女卖给镇上一个富户当妾，据说后来他们还经常去找人家补贴娘家。也是够不要脸的。

不过他楚正轩就去那种那自家侄女换银子的人吗？

楚老太太做为没有什么道德心的老太太，她也不是舍不得卖孙女，毕竟一二三四朵都是她眼中的赔钱货，可她爱面子啊。

不然同样是守寡，高翠花靠着男人们养活自己跟孩子。老太太硬是靠着自己养大两个孩子，还培养出一个读书人。

所以说就算楚老太太不心疼一二三四朵，也不会买了她们。

楚老太太：废话不是，老婆子不要脸的？

楚正轩回到自己跟叶敏敏的房间，看自家媳妇还在那里绣花。

“敏敏。”

“夫君，跟婆婆还有大哥说完话了？”

“都聊完了，你这段时间在家可还好。”

“我在家挺好的，夫君在外求学不用牵挂。”

楚正轩跟自己媳妇又聊了会家常，这才道：“刺绣伤眼，你平时少做些，休息的时候也多到处走走，去外面看看远处。”

“没事的，我又不累。”科举费银子，叶敏敏只想多做点刺绣卖出去多换点银子。

“真不用这样的，我现在在县学里，也不用束脩，每月还有银子领，真不用什么银钱了，你跟父母注意身体，带着闺女在家好好的就可以。”

楚正轩没说的是，他现在给自己找了份专门给人算账的差事，每十天去一次，工钱不算高，但这几年攒下来，也够他去府城参加乡试了。

“说到闺女，你刚刚跟婆婆说话的时候没带着？”叶敏敏觉得奇怪，轻轻小闺女可是最喜欢跟在这个爹爹的屁股后面的。

“一分完点心，她就跑出去了。”

“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真是个闲不住的。”叶敏敏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宠溺，小闺女这爱玩的性子。

而且胆子还大，也是被家里宠的，只希望婆婆不会把她给惯坏了吧。

……

楚正轩夫妻俩讨论的楚兰沁这会正往山上走去，爹爹的确不再喜欢自己了，她不开心。

她决定以后也不喜欢爹爹了，她要离家出走。

好不容易走到山上，楚兰沁被累的不行，也不知道大姐姐跟二姐姐上山找那么多柴火是怎么背回去了，反正要是让自己背，肯定是背不回去的。

想了一会，楚兰沁就不想了。

反正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还有奶奶跟娘亲，她们对自己可好了，觉得有点舍不得她们。

特别是奶奶，她最喜欢自己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自己，就连楚远辞都只会得到一点点，谁都不会超过自己。

这么一想，爹爹应该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再又一想，就感觉更难过了。

决定了，在爹爹没有离开之前，自己就不回去了。

“沁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同村的一个小伙看楚兰沁一个人在山上，关心的问。

“铁蛋哥哥，沁儿是过来玩。”

“哦，那你别再往里走了，山里有狼很危险的。”

“啊，还有狼啊。”楚兰沁一听有狼就被吓住了。

“对，所以别乱走，不然一会你姐姐会找不到你的。”铁蛋没再说什么，背着柴火就下山了。

他以为绝对有人带她一起，不是就凭她一个三岁小孩怎么上山的。可他不知道有些人就是会超出你的意料之外。

……

“奶，你看到五姐姐了吗？”

四朵这个保幼员一下午都没看到楚兰沁，有些担心，自己又不敢去找奶问，就派了她的小助理楚远辞。

因为晌午的时候吃了一块四姐的点心，今天的楚远辞非常听话的去帮忙问。

楚老太太四处看了看，才道：“你五姐姐不是在跟你们玩吗？怎么没看到她了？”

“没有，所以四姐姐让我过来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五姐姐。”

“你五姐姐不在奶这里，兴许是去村里玩儿了。你们再去找找，这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楚老太太没太当回事，小孙女爱玩，平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楚远辞听话的跟四朵一起去找人了。

可直到吃晚饭了，也没找到楚兰沁半个人影。

这下一家子都慌了，饭也不吃，都跑出去找人。

楚老太太觉得奇怪，小孙女贪玩，但也懂事，不可能到了饭点还不回家，特别是她爹今天还回来了，平时这个时候都是跟在她爹屁股后的。

她看向小儿子，严肃着脸道：“楚正轩你过来一下。”

楚正轩不明所以的走过去，这是咋了，女儿没找到要找他当出气筒？

楚老太太：“你今天就没有发现我宝宝的有什么异常的？”

“能有什么异常。”小闺女也才三岁而已，能有什么异常的。

“那她今天为什么没有跟在一屁股后面了？你是不是嫌她碍眼，不让她跟着？”楚老太太危险的看着他。

“没有，我怎么会嫌我自己闺女？我还是人吗我。”楚正轩也非常冤枉。

“那她跑哪去了？”楚老太太回一下小孙女会去的地方，看有没有落下的。

楚正轩想了想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异常，到还是响午分点心的事说了出来。

“你个，你个……缺心眼儿的货。”楚老太太被气啊。

“我怎么了？”楚正轩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啥错事了。

“宝宝那么爱吃这些零嘴，怎么会都不要了？”楚老太太戳着小儿子的额头。

“那她为什么不要了？”楚正轩还是不明白。

楚老太太气的不想理他，儿子就是个棒槌。

“奶，刚刚我问了好多人，铁蛋哥哥说见过五妹妹。”朵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在哪见到的？”楚老太太急忙问。

其他人也看向朵朵，一副着急的表情。

朵朵：“他说在山上看到的，还以为她是跟着大人一起去的，就没管。”

楚老太太：“那我们快去山上看看，哎呦，山上那么危险，要是万一……呸呸呸，我孙女吉人自有天相。”

“楚奶奶。”铁蛋走来。

“铁蛋啊，楚奶奶现在还有事，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哈。”楚老太太都快急哭了，那还有心思跟人说别的。

“楚奶奶，我今天在山上看到兰沁妹妹，要不要我带你们去那里看看。”铁蛋也没在意楚老太太的态度。

“那真是太谢谢了。”楚正轩是真的后悔啊。

刚刚一路上都在想，闺女为什么会不见，跟他分点心有什么联系，现在终于想通了其中关系。

为什么要闺女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分出去呢，还是没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东西给了闺女就是闺女的事，她要怎么分配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以后再也不搞这些了。

一会还要好好的跟闺女道个歉，希望闺女可以原谅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

“楚奶奶，楚二叔我就在前面一点看到兰沁妹妹的，那会她手里还抱着用油纸包的东西。就在前面了。”铁蛋一边走一边描述着。